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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来残梦听雨声

最近国际上大事不断,对于我们这些小人物来说,一点都不影响生活中的任何一个环节。只是不经意的事让思想回到了若干年前的那个冬夜。

那是1997年2月19日的晚上,我生日后的第二天。我在公司值班,手机响了那头是我熟悉的声音,最近这几年我都几乎忘记了那个人的声音。97年,那年我22岁,他叫文是我初中的班长,高中时代的好友,后来他去了北京上大学,我高中毕业就去了上海的某个企业工作。那年他23岁,夏初刚从北京回来分配在上海的某个政府部门。现在想想也挺好笑,我们当时到底算什么,很多人都说这世上没有纯洁的男女关系,大白兔也有他的目的说。但是我心依然,我觉得有可能是年轻的时候武侠小说看得太多中毒了。文对于我来说就是那种什么都可以说的朋友。97年到99年的那段时间,我们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,偶尔吃饭,偶尔散步聊天,偶尔找齐了人打80分,还有我最喜欢的张学友演唱会也是他带我去看的。她的女友丽是我初中里的好友,很好那种,经常来我家玩,可是除我去日本前的那次同学会,我都没有再见过丽。我只记得我走的时候,丽拉着我的手说保重,我说谢谢。

那天他说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没赶上我的生日,所以想给我补个生日祝福。我说行,但是值班要8点才能下班,他说来公司门口等我。具体的记不清了,好像只是散步吧,从公司到我家步行1个小时左右。那天夜里他说了两句傻话,我至今都记得,(以后猫咪你有钱了,我帮你看门好吗?)(我如果哪天老了找不到老婆,你别担心,我会去十六铺码头找个回来)后来走着走着听见人家电视里放哀乐了,回家妈告诉我邓爷爷过世了。我们都是那个时代的孩子,于是我们那个少年时代也结束了。

不知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还想起那天的事,那天的两句话。99年我去的日本,2000年夏天我们重遇在上海,饭后我们漫步在福州路,他有情绪的时候手会莫名的发抖我知道。他说他的女友已经不再是我的同学丽,一个上司介绍给他的。现在他的女友怀孕了,他还没有告诉家里人,只告诉我,他不想要那个孩子。我问为什么阿?他说他抽烟怕孩子有质量问题。我笑,不会,既然有了就要负责,你是一个男人,快点戒烟吧!他的手抖得厉害,戒不掉了,那么多年了,烟是在北京念大学的时候沾染的,当时想忘记某个人,想不到一直忘不了,这烟能戒得了吗?我说为什么不能呢?这世界上没有不能的事,一个要做父亲的人就为了孩子戒烟吧!现在你不用担心要去十六铺码头了,准备结婚吧。那年秋天,他给我寄故乡的月饼来,他结婚了。远在他乡的我拿着他寄来的邮包哭了,我的至亲从来没给我寄过东西,反是一个老同学,惦记着我远在异国的乡恋。

昨夜竟然做梦了,做到的竟然是自己去参加老班长的婚礼。醒来外面好象在下雨,大白兔不在身边,估计去摸索他的论文了。好奇怪的梦,觉得好笑,他都结婚那么多年了,我还去参加什么婚礼呢?当时也没去,真是奇怪。笑一笑倒头再睡。

去年夏天我带昕去上海应他之邀看世博会,想不到再次相见,当初的少年已到发福的年龄,金钱,地位,妻儿无一不缺。下榻在他招待的宾馆里,昕不喜欢他在房间里闹着赶他走。他躲在卫生间里抽烟,那次见面我们都没有说上10分钟话,只是简单的对答。他的手又在发抖了,可能想说什么,终没有说,走的时候还撞在了墙上。我什么也不想说,他已非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芊芊少年,岁月让他沾上了世俗的尘埃,身居高位的他能否还怀着我们曾经追求过的清廉?或许在他的眼里,我也不再是那个随性而发,言无不尽的女孩,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不可能再与他嬉笑无间。

至此一别,再无音讯,或是应了那句相见不如不见,还是把记忆留在年轻的时候更好些。

人生恍如一梦,有多少人愿意沉醉其中。而我都不愿意再回首过去,草草小记,以当作祭奠那些被时光埋藏的回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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